葫蘆島建昌縣冰溝煤礦三名礦工17日被埋井下,人們正在緊急搶救中,2月19日下午3時,搶救人員遇到了最令人擔(dān)心的問題:井下再次塌方。
目前,臨時指揮部不得不命令暫時停止救人。臨時指揮部認(rèn)為,被埋礦工生還的機會極小,故而將礦井的通風(fēng)機撤出,將礦井口用木板封死,準(zhǔn)備次日用挖掘機將井身挖開,尋找被埋礦工。
據(jù)當(dāng)?shù)赜嘘P(guān)人員介紹,2月
17日上午11時許,一個在當(dāng)?shù)胤欠ㄩ_采的小煤窯突然出現(xiàn)塌方,將在井下約42米深的地方作業(yè)的三名礦工埋在井下。隨后,當(dāng)?shù)馗鞣秸归_對被埋礦工的營救。
記者經(jīng)過一番采訪,了解到此次礦難的前前后后。
非法采礦造成塌方
今年春節(jié)剛過,在冰溝煤礦最東側(cè)的山溝里,一個小礦井正被人悄悄挖掘著。這是一個非法開采的礦井,礦井的所有人是一個叫楊鳳軍的中年男子。楊鳳軍本在距新礦井約十米遠的地方,承包過一個叫興盛礦的礦井,但是由于起通風(fēng)作用的副井里的煤出現(xiàn)了自燃,再加上去年這個礦有一位礦工在作業(yè)中遇難,因此當(dāng)?shù)刂鞴懿块T將這個礦的主井和副井給封了。但是,可能是想再打一個副井通風(fēng),使得被封的興盛礦主井重新啟用挖煤。楊鳳軍又偷偷地召集人,在距興盛礦井約十米遠的地方,自西向東挖起了礦井。2月17日上午11時,當(dāng)臨時被楊鳳軍招募來的礦工張海東、于斌、程國民、呂國富、房耀忠正在井下作業(yè)時,突然發(fā)現(xiàn)頂棚的地方開始往下滲沙子。
2月19日,正在家中養(yǎng)傷的礦工張海東向記者介紹說:“因為那地方原來是一條河道,下面全是沙土,我們挖掘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滲沙子的情況,當(dāng)時大伙兒就誰也沒有驚慌,而是像往常一樣找一根木頭頂一頂。當(dāng)我去拿木頭時,沙子突然猛地掉了下來,塌方了!塌方了!我邊喊邊向外跑,但沙子迅速將我埋住。正往里邊運料的于斌見狀立即喊人來救我,那里沙子已埋到了我的腰部。”僅幾秒鐘,張海東的工友程國民、呂國富、房耀忠就被埋在了地下40多米地方,張海東、于斌得以生還。
礦主可能逃走了
興盛礦埋人了!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這其中有被埋人員的家屬、礦工,因為缺乏統(tǒng)一的指揮和必要的防護,大家誰也沒有下井救人。幾個小時后,臨時成立的搶救小組發(fā)出指令:采用人背肩扛的辦法,下井將塌方的沙土運出救人。
但就在救人的關(guān)鍵時刻,礦主楊鳳軍卻不見了。當(dāng)?shù)匾幻旄嬖V記者:“我當(dāng)時打電話找到了楊鳳軍,他早已知道了塌方的事,就是不肯回來配合搶救人,現(xiàn)在連手機也關(guān)了,可能已逃走。”
據(jù)搶救指揮部的一位工作人員介紹,楊鳳軍的逃走,使得搶救工作十分被動。因為,這個礦井是非法開掘的,井下情況沒有圖紙標(biāo)記,實際情況只有楊鳳軍最清楚。臨時指揮部目前只知道這個非法開采的礦井里面還與自燃的煤井部分連上了,可能還有一個十幾米長的平面和一段拐彎,因此無法采用挖掘機和打管通氣的先進搶救辦法,只能采用人工背土清理坑道的辦法,所以救援的進度十分緩慢。
“這樣救人速度太慢”
在眾多的搶救隊伍中,有許多人都是自愿來救人的,馬光軍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是附近一個礦井的礦工,出事后,他是第一批到達出事礦井救人的。
2月19日,記者見到馬光軍時,他正在離出事井口十幾米遠的地方休息,他已經(jīng)下兩次井了!鞍,井下太窄,施展不開手腳,照這個進度,下面的人可就兇多吉少了。”老馬獨自嘆息道,“在井下,最窄的地方僅有一米多高,人根本伸不直腰,再加上30多度的角度,兩天來我下了兩次井,總共干了近4個小時,才背出近兩立方米的土!薄安恍胁恍,這樣的速度太慢!痹谂赃呅菹⒌膭⒅伊x也頗有同感地告訴記者:我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但我知道這樣救人速度太慢。要知道,那下面與自燃的井相連著,不僅溫度高,而且氧氣也可能很快就不夠用了。劉忠義顯得很沮喪。
親人守望,盼望生還
在冰溝礦原來的職工宿舍,記者見到了被埋礦工房耀忠的妻子陳淑云和他們14歲的龍鳳胎兒女。他們是事發(fā)兩個小時后,從五公里外的虻牛營子鄉(xiāng)馬場村趕來的,留下一個80歲的老母親由鄰居照顧。
陳淑云告訴記者:丈夫是六天前到這個礦上來干活的,一天掙20元錢。原本丈夫也不想干這危險的活的,但是他們的大女兒兩年前因為沒錢及時治病,使得患了紅斑狼瘡的她離開了他們。而現(xiàn)在,他們的兒子在舌頭下面又生了一個大腫塊?h里的醫(yī)生說是“囊腫”,需要手術(shù),要花4000元左右。因為還差300元錢,丈夫就到礦里干活,打算在3月1日兒子開學(xué)前為兒子做手術(shù),不想?yún)s被埋在了井下。兩天來,她與孩子一直守在離她的丈夫被埋的井下不足一百米遠的地方。
在現(xiàn)場,被埋礦工程國民的兒子程建軍、被埋礦工呂國富的侄子呂洪亮,一直守在礦井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