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電力兩大行業價格爭端追根溯源當從1993年算起。而從2002年起,國家正式取消了發電用煤指導價后,煤炭企業和電力企業之間的各種矛盾便顯得尤為突出。如果把電力比作國民經濟運行的“血液”,發電用煤則是電力這種“血液”中的“紅、白血球”。記者從省計委了解得知,由于受省內黃河、黑河、白龍江等水域豐水期減短,水能萎縮等因素影響,水電開發在甘肅的空間盡管很大,但不可預測的困擾因素太多。因此,依托煤炭能源
基地而依次布建的平涼電廠、靖遠電廠、連城電廠等火電廠舉足輕重,構成了全省國民經濟正常運轉的主要電能供給保障體系。
“很難想像在如此大背景下,煤電爭端為什么會迅速在全國范圍內愈演愈烈。”采訪中,省政府相關職能一位負責人歸納說,這一因素,充分暴露出多年的歷史遺留問題已經構成障礙,并影響到煤、電、冶產業聯動的發展方向。甘肅省煤炭運輸銷售總公司兼省煤炭進出口公司總經理張書鴻直言,以前是電力行業求著煤炭行業供煤;現在電力行業可貨比三家,挑選煤炭,相應煤企只有求電力行業的份。這種無形中的身份、位置互換,至少為兩個產業關聯度很高的行業拉開了兩道硬傷。第一道硬傷是,從利潤上看,兩個行業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非常懸殊。2002年,全省電力行業人均收入為3萬元左右。相比較,省內較差的九條嶺煤礦同期虧損1396萬元,人均收入不足4000元。第二道硬傷是體制差距。一般講,煤炭作為弱勢行業的同時,布點分散,一個電力企業都可對應無數個煤企。目前,全省電力欠煤炭電煤5億多元。欠錢之后,煤企還必須付鐵路運費,將煤發往電廠。更為關鍵的是,煤炭步入市場后,電力仍享有“壟斷”色彩。記者注意到,作為基礎性資源的主要組成部分,我省煤企稅負增加很厲害。稅相當于利潤的20倍。也就是說,煤企要取得1元錢的利潤,就必須繳納20元的稅。6月29日,記者路經平涼電廠時,幾家煤販子告訴記者說,“我們背靠大樹,但樹上沒葉子,也涼快不到哪去!”他們指的是,在煤電爭端中,由于煤企縮減給電廠供給或其它原因,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收益。省政府研究室提供的一份資料顯示,受長沙事件的煽動,煤電之間的硬傷已經越拉越大。具體表現在:真正電煤市場難以形成;電煤談判困難;市場混亂;政府協調難見效等。“煤現在還不存在賣難問題,但長期這樣鬧下去,恐怕受傷害的范圍會波及到全省工業尤其高耗電工業領域”。省經貿委相關處室負責人對此表示擔憂,并認為煤電修好已迫在眉睫。如果搞不好,則有可能一損俱損,三敗俱傷。7月15日上午,省委副書記、省長陸浩在蘭會見了中國大唐發電集團公司黨組書記、總經理翟若愚一行,雙方就在甘肅進行電源建設投資事宜進行會談,楊志明副省長還與大唐集團簽署了合作備忘錄。記者注意到,陸浩在當天的會談中指出,甘肅是以重工業為主導的省份,需要的電量缺口仍很大。大唐集團也表示將在2005年左右在我省開建1至2個項目。高層的頻繁會談預示省內缺電問題已相當嚴重。拋開水電,單火電一項,我省目前已籌備的項目至少有2個。這意味著甘肅新一輪的電源建設很快會拉開帷幕。屆時,電煤能否正常供應?由此分析,煤電修好工作已成當務之急!“重修于好完全可以,至少在政府的大力干預下,兩大行業也不會說什么”。某煤企負責人指出,煤電爭端的解決途徑有二:一是加大產業關聯度。產業聯動搞活后,一切問題會不攻自破。二是結合煤炭企業走向市場經濟的經驗,早日促使電力行業破除“壟斷”色彩。應當看到,近年來國內以電解鋁為主的高耗電工業企業發展很快,生產能力迅速擴大,某些產品產量已經供大于求。這種情況下,分攤了相當一部分農電費用的省內高電企業則很危險。因此,電價應只降不漲。值得質疑的是,電煤如果單方面漲價,把包袱甩給下游后,電力是否會變本加厲地把包袱加重后甩向最下游,這樣一來,勢必導致多米諾效應的連續提價。反之,市場終端用戶不接受連鎖提價,煤、電、冶勢必三敗俱傷。實際上,連鎖提價肯定行不通。兩大行業互不買賬,“你抬你的轎,我坐我的轎”,長期下去,必然會進一步拉大差距。“事實證明,產業聯動作為一條有效的操作途徑,可操作性極強。”另一種說法是,煤電爭端緣于電力企業的壟斷意識。同時,產業聯動會因壟斷因素的干擾而動蕩不安。比較直接的操作模式目前已在省內形成。比如華亭煤業集團公司組建了華亭煤電股份公司、窯街礦務局組建了窯礦劣質煤電廠等。這一煤電聯營模式,將兩大產業捆綁在一起,有效形成了利益共同體。因此,通過產業聯動,煤電修好已成事實,但不可預測的爭端仍難以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