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歲的曾云高出身農民,世居山村,是一個高中尚未畢業(yè)的小人物,卻能奪得令人羨慕的煤礦資源,從而成為名動一方的大老板;在名利雙收之際,他卻又因煤礦安全隱患釀成特大事故而突成千夫所指。
曾云高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名。
這位廣東省興寧市大徑里煤炭有限公司的老板,數年來為公益事業(yè)捐贈了數百萬元,而他的名聲也僅限于當地。但是發(fā)生在2005年8月7日這一天的“興寧大興煤礦特大事故”卻讓他“聲名遠揚”。
123名礦工深埋在曾云高擁有的大興、永豐兩礦礦井之中已經十余天,幾無生還之望,這位老板現在幾乎已經成了國人心中“黑心礦主”的代名詞。
“云高頭”的第一桶金
興寧“8·7礦難”的救援工作如今還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數臺大功率抽水機組日夜運轉,水位已經明顯下降。15日20時30分,發(fā)生特大透水事故的興寧市大興煤礦打撈出一具礦工遺體,22時左右,另外一具遺體也打撈出水。這是繼10日凌晨之后該礦打撈一具遺體之后的第3具礦工遺體。
與此同時,透水事故安置工作也在有序進行之中。
從8月14日開始,主井和副井留礦礦工開始領取7月至8月7日的工資,以及今年前7個月的安全保障金。除發(fā)足工資和安全保障金外,還給予每個礦工100元人民幣的路費補助。一些礦工已經踏上返鄉(xiāng)之路。
這時候,關于“黑心礦主”曾云高的發(fā)家史開始成為人們談論的焦點。
1967年5月,曾云高出生在廣東省興寧市黃槐鎮(zhèn)槐東村,當地人都叫他“云高頭”。
槐東村大多是曾姓,并且源于同一個祖先。曾云高家西面50米和西南面50米各有一個曾家的“老屋”(即祖祠),西面的“老屋”今年1月剛剛由各家各戶捐資重修,曾云高的父親曾雨金因為捐了1000元,是所有村民中最多的,因此也排在捐款榜的首位。西南面的另一個“老屋”現在破敗不堪,連年雨水沖刷之后,好幾面靠近山體的墻壁已經被沖垮,“珊瑚”臺風過后,“老屋”更顯危舊。住在老屋里的一位老者告訴記者,本來“云高頭”已經說好捐10萬元把這個歷史最久的老屋“重修”一下,計劃就是8月動工,材料都買回來放在后面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xù)修下去。
曾云高應該是“令”字輩,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并沒有按照這個來取名。在村民的印象中,小時候的曾云高是一個“比較聽話,不做壞事,但也不做好事”的孩子。
一位五十多歲的村民告訴記者,“云高頭”在黃陂鎮(zhèn)上過高中,但很可能沒有畢業(yè),“他讀書不行,聰明用在其他地方。”
曾云高小時候喜歡打籃球。一位男村民曾與他在球場上過招,說他“打球很全能,防守、進攻和組織都很好”。不過也有些村民不以為然:“就一般般而已嘛,他只有一米七!”
打籃球的地方就在槐東村西邊的山上,那里是廣東省四望嶂礦務局所在地,有大片的職工宿舍,同時也有供職工們進行體育鍛煉的籃球場。在1999年停產之前,四望嶂礦務局擁有數千職工,年產百萬噸煤,周邊的村民除了種地之外,更多的收入來自于和四望嶂礦務局相關的產業(yè)。
曾云高在四望嶂礦運煤的車流中和散落著煤渣的籃球場上度過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又在煤礦上開始了自己的爬高之路。父親先是給曾云高買了一部舊貨車,讓他跑運輸運煤,一跑就是幾年。后來,曾云高又給一位煤礦老板開車,耳濡目染幾年之后,曾云高終于學到了煤礦的經營之道。
1993年,曾云高開始自立門戶,他從鎮(zhèn)上買下了大興煤礦。有媒體稱大興煤礦是四望嶂礦務局轉制之后落入曾云高之手,其實大興煤礦與四望嶂礦務局毫無關系,它只是礦務局之外的一個小煤窯,年產量不過數萬噸而已。
但即使是要買下這個小煤礦,曾云高仍顯得力有不逮。這時,黃槐鎮(zhèn)信用社的負責人曾慈祥給了曾云高很大的幫助,信用社給了曾云高一筆貸款,使曾云高得償所愿。而曾云高也不忘曾慈祥的相助之恩,數年之后,曾慈祥從信用社退休,就在曾云高的公司做管理工作。礦難發(fā)生之后,在永豐煤礦調度室的一個電話本上,記者還看到了曾慈祥的名字。
國有煤礦破產提供的機會
曾云高苦心經營的大興煤礦畢竟是一個小煤礦,數年之后,曾云高靠經營的積蓄又買下了永豐礦,但那依然是一個小煤礦。對于曾云高來說,要成為大老板,僅憑這兩個小煤礦還遠遠不夠。而這時廣東省四望嶂礦務局的停產和破產給曾云高帶來了機會。
隸屬廣東省煤炭總公司的四望嶂礦務局始建于1968年,下轄一礦、二礦、三礦和上豐礦,其中前三個礦在興寧境內,上豐礦則在平遠。30多年來,四望嶂礦務局總共生產原煤1996萬噸,產量占廣東省的1/4,而且四望嶂的煤熱卡好,煤質好。但進入1990年代以后,四望嶂礦務局因為安全情況使原煤產量急劇下降,到了1998年,該局地面排水系統(tǒng)蕩然無存,井下通風、排水系統(tǒng)也遭受毀滅性破壞,四個生產煤礦不具備起碼的安全生產條件和事故控制能力,經省安委會批準,于1998年11月全面停產。
1998年12月,廣東省政府就四望嶂礦務局因安全問題停產作出結論,稱:四望嶂礦務局四對礦井因為安全問題停產是當地個體小煤窯亂采濫挖造成的,由此造成了當地煤炭資源的大量浪費,資源開采利用率低下,以致國有礦井無法維持正常生產,被迫關閉,國有資產嚴重流失,當地政府要認真吸取這一教訓。這一結論顯示,包括曾云高的大興、永豐兩個小煤窯在內的眾多小礦主正是侵蝕四望嶂礦并令其破產的重要原因。
1999年7月16日,梅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立案受理了四望嶂礦務局申請破產案,并于7月30日正式宣告四望嶂礦務局破產。
1999年7月30日也成為曾云高一生中的重要轉折點。
四望嶂礦務局破產清算組和曾云高在1999年7月30日當天即簽訂了《井下設備、設施轉讓協議書》,這份協議書中稱,在破產案件審理過程中,“為了盡量減少損失,經省政府、四望嶂礦務局破產協調領導小組及主要債權人同意,清算組決定將四望嶂礦務局所有的四對礦井內井下可利用設備、設施有償轉讓給興寧市人民政府指定的受讓人。”
曾云高就是興寧市政府指定的一礦的受讓人,他得到了一礦井底車場巷道、泵房、變電所等礦井內的一切設備、設施,曾云高為此付出的代價是250萬元。
而就是從1999年7月30日上午9點起,曾云高正式接管一礦,承擔礦井的管理義務,并負責礦井發(fā)生的一切費用。
接收煤礦之后
接受一礦之后,如何重新開始生產,這成了擺在曾云高面前的一個新問題。
首要的問題便是籌集資金對陳舊的煤礦設施進行改造。1999年8月,曾云高成立了興寧市大徑里煤炭有限公司,自任董事長、總經理,當地媒體曾報道稱,曾云高當時投入了1800萬元。但實際上,這筆資金并非曾云高一人所有。槐東村和附近村民告訴記者,當年曾云高乃是通過集資的方式籌措了這筆資金。由于此前曾云高“十分能干、為人也好”,加上煤礦確實來錢,數十年來一直靠煤吃飯的人們都愿意把錢交給“云高頭”來打理。
除了槐東村的村民之外,黃槐鎮(zhèn)和相鄰的黃陂鎮(zhèn)有部分做煤生意的小老板也參與了投資,對他們來說,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是,成為股東既可以得到穩(wěn)定的煤源保證,還可以得到相對便宜的原煤價格。
顯然,曾云高有能力成為接管人,煤老板們除了和曾云高合作之外,其實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集資進行了不止一次。大徑里煤炭有限公司的“自我介紹”稱,公司先后籌資4000多萬對原四望嶂礦務局一礦礦井進行技術改造,這些資金就是此后陸續(xù)集資得來的,股東數量也因此而達到65人。
而如何獲得開采煤礦所需的各種證件,這成為曾云高面臨的第二大難題。四望嶂礦務局留守處辦公室主任鐘干平告訴記者,四望嶂礦務局破產和轉交資產的時候,并沒有作出任何其他的承諾,接手的人還是要自己向有關部門申辦各種開采證件。
中紀委監(jiān)察部的同時介入,使興寧“8·7”礦難成為歷次重大礦難的一次獨特個案。國務院成立如此高規(guī)格的重特大安全生產事故調查組在近年來尚屬首次。
人們普遍關心,沒有取得采礦許可證和工商營業(yè)執(zhí)照,曾云高如何公然非法開采煤礦?7月14日興寧市羅崗鎮(zhèn)福勝煤礦透水事故后,廣東省政府決定煤礦停產整頓,大興煤礦為何卻能照常違規(guī)開采?
慈善事業(yè)和“人大代表”
在成功地接手一礦之后,有媒體稱曾云高的煤礦產量每年數百萬噸,一年的收入有數億元,納稅1000多萬元,但事實并非如此。四望嶂礦務局的相關人士告訴記者,一礦的設計年生產能力是30萬噸,但是30年來從來沒有達到過這個數字,而當年四望嶂礦務局四個煤礦加起來,一年納稅也不過1000萬元。
盡管如此,曾云高確實還是發(fā)了。2004年的時候,他的大徑里公司已經擁有上億元資產,將近2000名職工,年產煤60萬-80萬噸,除了每年納稅250萬元之外,還為不少下崗工人和社會青年解決了就業(yè)問題。曾云高成為“興寧市十大杰出青年民營企業(yè)家”,2004年12月,被授予興寧市第二批“發(fā)展興寧經濟突出貢獻者”稱號。
這時候曾云高開始投入公益事業(yè),以鞏固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
本報記者調查發(fā)現,曾云高所捐助的公益事業(yè)集中在幾個方面:
一是地方政府和官員支持的事業(yè)。曾云高曾為興寧市休閑長廊建設捐款100萬元,為黃槐鎮(zhèn)東段2公里長的公路水泥硬底化建設捐資60多萬元,為槐西段水泥路面建設捐資60萬元,為黃槐鎮(zhèn)文化廣場捐款20萬元。今年6月,曾云高又給梅州的客家博物館和黃遵憲紀念館捐贈了100萬元。
另一類是參與宗親一類的活動。按照原定計劃,曾姓客家人將于今年農歷八月初六在興寧市的原背崗鎮(zhèn)祖先墓地舉行懇親活動,曾云高對這項活動也慷慨解囊贊助。
曾云高捐助項目最多的就是教育事業(yè)。曾云高及其父親在“教育基金百萬行”活動中總共捐資6萬元,為黃槐中學捐資38萬元興建了一棟“雨金教學樓”,為黃槐中學興建電化教學室和黃槐鎮(zhèn)寶龍小學、雙下小學的建設共捐款6萬多元。即使是興寧以外的學校也留下了曾云高捐款的紀錄。
在當地的慈善捐款榜上,曾云高已經是一個頻繁出現而且不甘人后的名字,以至于當當地人知道發(fā)生礦難的煤礦正是屬于曾云高的時候,都覺得難以接受:“他不是慈善家嗎?”
先后捐贈逾300萬元之后,曾云高終于等來了他想要的社會地位。2003年,曾云高當選為興寧市人大代表,當時他所在的選區(qū)參選選民共有2249人,最后得票2063張,得票率高達91.7%。這個得票率當年在黃槐鎮(zhèn)選區(qū)位居第三,僅次于當時的鎮(zhèn)長和四望嶂留守處主任,甚至比鎮(zhèn)黨委書記還要高很多。
在當選為興寧市人大代表之后,曾云高又被興寧市人大推舉為梅州市人大代表,這使他的人氣達到了頂峰。而曾云高也在市人代會上,先后在發(fā)展山區(qū)文化教育、減輕農民負擔等方面提出了多項建議提案,其中竟然還包括了《關于加強企業(yè)安全生產管理的建議》。“人大代表”這一光環(huán),掩蓋了違規(guī)、違章、違法操作下的大興煤礦。
“慈善家”還是“礦霸”?
曾云高在槐東村的房子共有三層十二間,堪稱豪宅,但這只是他數個物業(yè)中的一個,據稱他在梅州、廣州均有別墅,而他的父母和妻子均住在興寧市區(qū)內。這幢房子于3年前翻新,除了客房外,甚至還有兩個大型的會議廳,其中東北面朝向的會議廳設有一整套名貴的紅木家具,并有大屏幕背投彩電和整套的音響設備。入門的大廳正中,掛著曾氏祖先的遺照,據鄰居說那是曾云高的祖父祖母。
偌大的房子里,現在只住著曾云高的大伯、一個保姆以及3條狗。
曾云高的77歲的大伯是一位退休工程師,數天前從外地來興寧“避暑”,但到了以后才發(fā)現“弟弟和云高都不在”。而當記者暗示曾云高已經“出事”時,他顯露出驚異的表情,似乎對礦難并不知情。鄰居事后解釋說,老人家年齡大,大家都瞞著他。
鄰居們說,以前“云高頭”家的大門都是敞開的,鄰居們都可以到他家喝喝茶,一起打牌聊天,一位女村民也說,“他家的孩子、侄子,都跟我們家的小孩一起玩,他家女人與會跟我們拉家常。”
“有的人,發(fā)財了以后,就翻臉不認人了;但曾云高不一樣,無論誰到他家,都是熱情接待,不管你家境貧富,像他那樣的人不多啊。”和曾云高家只有數米距離的一位鄰居說。
但并非所有人都說曾云高的好話。一位據稱是曾云高的“親房”(當地方言,指父系中關系比較緊密的堂親)的50歲的婦女就表示曾云高是只送錢到外頭,而不顧自己人。“他賺了錢,我們幾個親戚,他理也不理。我們的生活有困難,他根本不幫。”
曾云高家后面山坳子的一些村民也稱,曾云高勢力很大,這一帶幾乎每家都有男人替“云高頭”打工的,“大家不敢得罪他。”
而在一些當地人眼中,曾云高儼然是位“礦霸”。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小煤礦主提供的書面材料稱,曾云高曾經在某些當地官員的幫助下,借整頓小煤礦之機,鏟掉了所有在浸水線以上開采的小煤礦,以圖壟斷市場。
在礦上,曾云高也是個眾說紛紜的人物,礦工們既有本市本鎮(zhèn)的,也有湖南、江西的。槐東村幾乎每家都有一個在曾云高的礦上做事,而且他們無須到井下作業(yè),大多在地面開車運煤和打雜。
而那些下井的礦工極少能見到“大老板”曾云高,在他們心目中曾云高既可愛又可恨。在大興礦破舊的宿舍中等待領工資的礦工們說,每個月在井下干20天少的可以拿1500元,多的可以拿到近3000元,并且每個月15號準時發(fā)工資,從無拖欠,這已遠高于在家務農的收入,這正是礦工們明知井下危險卻仍愿冒險的原因。
但是,曾云高也有讓礦工們討厭的一面。礦工們從無勞動合同,即使是礦帽這樣的勞保用品也要礦工們自掏腰包,每月工資的5%被扣作風險金,干滿一年沒有工傷事故才能全額取回,這相當于礦工們自己給自己保險。礦難發(fā)生前,井下已出現透水征兆,一些礦工因此拒絕下井,礦上竟以扣留安全金來威脅礦工們。一些礦工反映,平時若不服從管理即會遭到老板屬下保安的毆打。
由興寧通往平遠的公路必須穿過一座鐵路橋的橋跨,橋兩邊的公路都已經翻修改造成了雙向通行的水泥路,只有橋下的一段受橋跨寬度之限,只能通過一輛汽車。這座鐵路橋正是大興煤礦的煤通過鐵路往外運輸的要道,盡管有關方面早就提出要重修鐵路橋,但始終無法得到曾云高的同意。一位村民說:“那道橋的路段被稱為鬼門關,車禍連連。前段時間臺風經過,從興寧去江西的路淹了,只能走興平公路,結果出了多起車禍,就在“8·7”礦難的當天,還有車撞翻在大道上。”為了證明所言不虛,這位村民拿出了自己所拍的事故現場的照片,“曾云高有多大的本事,那個橋就是證明,誰也不敢碰。”
這位村民在指點這條路的時候,以出人意料的謹慎小心戒備,生怕被當地人認出。“這里的人都認得我,我被認出就完了。曾云高雖然投案了,但這都有他的勢力。”
終釀大禍
2005年8月7日,這一天成為“云高頭”生命中又一個轉折點。
13時30分,大興煤礦和永豐煤礦發(fā)生了嚴重的透水事件,123名煤礦工人被埋在井底。
從小在煤礦邊長大的曾云高很清楚自己的煤礦存在安全隱患,當年四望嶂礦務局停產破產的根源就在于安全得不到保障。他的大興礦和永豐礦互為主井和副井,本身就不符合礦井安全生產的規(guī)定,6月份剛剛想辦法拿到的《生產許可證》上規(guī)定大興礦設計年生產規(guī)模為3萬噸,但是今年的上半年就生產了5萬噸,已經大大超標。
今年5月12日,梅州市安監(jiān)局曾在興寧市黃槐鎮(zhèn)召開“深部煤礦資源開采安全生產工作會議”。會議認為:黃槐鎮(zhèn)大徑里煤礦等已有八對深部采煤礦企業(yè),從2003年3月列入重大危險源。當時還特別指出:四望嶂礦區(qū)深部煤礦在1000多萬立方米水淹區(qū)下開采令人擔憂。在這次會議上,有關部門成立了督查組,幫助煤礦設立防治水機構。同時,還要求國土資源部門每月進行一次檢查分析,鎮(zhèn)級政府每月進行兩次檢查,企業(yè)每天進行一次監(jiān)測,并作好分析記錄。但之后,會議紀要的內容在黃槐鎮(zhèn)和大興煤礦卻變成了白紙一張。
而在“8·7”礦難發(fā)生前一個月,礦上的人就知道井下有了透水的征兆。大興煤礦的井長石徐文說:“水底下早就發(fā)生了安全隱患,至今發(fā)生了好幾次,他們說通過專家鑒定沒事。” 事實上,大興礦只是對透水的地方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8月11日,國家安全生產監(jiān)督管理總局發(fā)布了關于興寧大興煤礦“8·7”透水事故的通報,大興礦沒有取得采礦許可證和工商營業(yè)執(zhí)照,屬非法開采;7月14日興寧市羅崗鎮(zhèn)福勝煤礦透水事故后,省政府決定煤礦停產整頓,但該礦沒有執(zhí)行,屬違法違規(guī)開采;該礦上半年采煤5萬噸,嚴重超能力超強度開采,事故前井下作業(yè)人員多達127人,屬嚴重違規(guī)違章;事故后不報案,礦主和主要責任人逃匿,屬違法行為。
8月9日,走投無路的曾云高投案自首,被當地公安機關監(jiān)視居住。
黃槐鎮(zhèn)在大興煤礦和永豐煤礦山下,數十年的地下煤礦開采事實上已經使得黃槐鎮(zhèn)地面以下成為一個1500萬立方米的水庫,三五年就有一次的小型地震已經讓這一帶的煤礦開采面臨越來越大的安全風險。大興礦、永豐礦和它們周圍的煤礦一起,就像一只漂亮的“潘多拉的盒子”,曾云高費盡心力得到了這只盒子,想不到卻打開了災難之源。
來源: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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