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9日)上午舉行的洪洞“12.5”事故國務院調查組成立大會上,山西省代省長孟學農說,代表山西省人民政府向國務院作出深刻檢討,向遇難礦工表示哀悼,向遇難礦工家屬表示慰問,向參加搶險救護的救護隊員表示慰問,向報道這一事故的新聞媒體表示感謝。(12月9日 人民網) 已經舉世矚目的事故頻仍的中國礦難,還在繼續發生著,似乎“后勁十足”,似乎“勢不可擋”,各級領導的指示,各種制度的出臺,好像成了“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媒體的關注或監督,儼然是補白的花邊新聞。煤礦工人的生命,好象已不再是生命,而是“死亡”的代名詞。“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枯”。這種現象,不能不使人懷疑,起碼在煤礦資源管理方面是否出現了“失控”。不能不使人懷疑,以前出臺的種種制度是否有效。不能不使人懷疑,有關領導的表態和決心是否發自于肺腑。 在我國,礦難事故至今接二連三,至少說明有關人員還大有用武之地。“頂風作案”,發國難財的還大有人在,他們人還在,心不死,而且大有“人心齊,泰山移”之勢。 說起來,亡羊補牢,猶未晚也。羊已經讓狼給叼走了,還理直氣壯。關鍵是,這句話非常模糊,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晚”如何介定?“亡羊補牢”顯然是狼已吃了羊了。吃了幾只?吃了幾回?總之在牧羊人沒有發現之前,那羊一直在丟失。或許是丟失第一只時,就發現了。或許是整個羊群丟光了,他才發現。同樣是“補牢”,前者可能不算晚,后者的“補”還有什么意義呢?狼把羊群吃光了,沒得野食吃了,下一步肯定要吃人。 如果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不管六證是否齊全,只要是忽視安全生產,礦難早晚會發生(六證不齊全發生事故的概率更高),而且事故原因大同小異,不外乎瓦斯爆炸,透水等等。瓦斯都是一樣的瓦斯,煤塵都是一樣的煤塵,它不可能因為你六證齊全就“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心存僥幸者休想“遇難成祥” “逢兇化吉”。 礦難事故的無法扼制,還使我想起一句成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覆巢之下,那蛋十有八九會破損,只是每個蛋由于著地的方位、磕碰的輕重及每枚蛋的堅硬程度不一樣,受損的情況也不會完全一樣。每次礦難事故想必都有它的具體原因,所以每次事故都有話說,而且頭頭是道,“常說常新”,乃至“警鐘長鳴”“震聾發聵”。正如樹上沒有一片相同的綠葉。倘是一棵樹上的葉子,那根或軀干遭了蟲咬,即便葉子形狀不盡相同,最終命運或下場大抵一樣,不該枯黃的,枯黃了,不該凋落的,凋落了。落一葉不再知秋。不僅秋風能掃落葉,春風、夏風、人來風,都能掃。樹欲靜而風不止。倘我們對著紛紛揚揚的落葉,一片一片地分析,猶如“研究馬尾巴的功能”,令你眼花繚亂,費時費力不見效不說,在一棵病樹下長久地研究每一片葉子,也不安全,有朝一日,那病樹轟然倒地,可真成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記得,同樣是山西某煤礦,為吸取血的教訓,專門為遇難礦工立了一塊碑,那碑是一塊煤的形狀,呈“人”字形,構思很獨特,很“藝術”。除了警示世人,好象也是一種無奈之舉。言外之意,人們對一起又一起群死群傷的礦難,聽得耳朵已出了繭子,見得幾乎已“熟視無睹”,雜文作家對此,也早已“拍案不再稱奇”。好,我不妨來點新鮮的,以刺激一下人們麻木的神經。最起碼,這雕塑會令你眼前一亮。只是這雕塑就如用過早凋冷的黃葉扎成一棵樹的造型,并不意味著“病樹前頭萬木春”了。關鍵是,那東西只能給人看,只限于“旁敲側擊”,“善意提醒”,至于能否起作用,作用大小,誰心里都沒譜。 面對此起彼伏的礦難事故,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束手待斃了?礦難真得要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注定要成為一種常態?
來源:紅網 |